大家都在院里忙来忙去,小院热闹的很,她的自言自语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只有梁温的目光往这边瞟了瞟,又很快收回。

梁温的伤好的很快,不过几日工夫,伤就好了大半,引得大家直呼那位大夫是神医。

伤是好了大半,梁温却没有半点自己身为奴仆的意识,每天什么也不干,不是睡觉,就是等着人投喂。

如果投喂的慢了,还会派人来问顾衣。大家都当他是小娃娃,又心疼他刚刚从鬼门关走了一趟,所以谁也不跟他计较。

跟他比,陆恩就自觉多了。哪怕卖身契捏在自己手里,他也十分勤快,天天帮着大福跑腿,有一次还跟着人出去打探消息。他口齿伶俐,头脑清晰,加之进退有礼,很得张管事喜欢,几次暗示顾衣再把卖身契要回来。

顾衣哪里敢去问陆恩要卖身契。陆恩这种人,他自愿做事可以,谁要是敢强迫他,绝对在你背后磨刀霍霍。

她这几日还没想到办法,在不得罪也不给恩德的前提下将人赶走,所以只能无视陆恩,或者当着陆恩的面,对梁温更好些。

陆恩没有表现出异常,干什么活都很卖力。

梁温吃过药,又吃了大半碗的鲜鱼粥,扯过斗篷蒙住脸,又准备睡觉。顾衣取笑他是小猪,吃了睡睡了吃,张管事却道:“七八岁的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一天一个变化呐。我瞧着,这孩子跟了咱们几日,不但壮实了许多,还抽了条,长高了不少。”

“是,确实高了些。”香草点头附和。

顾衣看了梁温一眼,摇头,这家伙天天躺着,怎么能看出长个子了?而且,这才几日,能长高多少,如何看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