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正是上弦月,玄奘护着油灯走在廊中,找了一处避风的地方将油灯放下,又放下手里抱着的蒲团随意的坐在地上。

从行李包裹里找出自己的日记本,对着油灯看着上面所写的内容。

一抹浅笑从那冷清的佛子脸上一闪而过,玄奘把玩着手里的炭笔想了一炷香的功夫,才想好了怎么整治某个学会背着他乱来的人了。

日记本上多了几行文字,廊下写日记的人没发现有一道身影正往他这里走来。

那人手里提着灯笼到了他的身后,看着他的背影:“咦?”了一声。

还在写日记的玄奘听到声当场合上日记本回头。

瞧见是一名胡须雪白的老僧,冰冷的眉目渐渐转温,将日记本放入袖中起身躬身行礼:“玄奘见过老师父。”

“不敢不敢。”

不谋提着灯笼看了看地上的蒲团,还有那行李包裹,张开口露出没牙的笑容;“听闻今日有一名从东土大唐而来的高僧,想必就是你吧。”

“贫僧是奉大唐皇帝旨意,去西天灵山拜佛取真经。”

“这里风大,老人家不能站太久,我们换一个地方聊聊?”

“却之不恭。”玄奘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跟在对方身后一路往前走着。

不谋提着灯笼扭头看着身边的青年,笑眯眯问他:“高僧今年几岁?”

“虚度二十七年,敢问老师父尊寿?”玄奘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