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醒了吗,片雾?”
少年轻柔慵懒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另一端跨越而来,趴在桌上的片雾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从睡梦中醒来的她眼神不似平日里的明亮透彻,薄薄的水雾让她显得更加单纯无害。
“醒了……”片雾揉了揉眼睛,现在的她还做不到几年后那样瞬间清醒。
太宰治瞥了她一眼:“又做噩梦了吗?”
“嗯。”片雾无精打采地点了点头,撑着桌子直起了身子。
身上突然一轻,披在身上的黑色风衣滑了下来,她昏沉沉地捡起衣服,习以为常地伸进袖子穿上。
“好冷啊……”她裹紧了太宰治的风衣,试图从中摄取一丝温暖,她偏头看向他,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色衬衫,“治,你不冷吗?”
“不冷哦。”
“别骗我,冻感冒就不好了。”片雾走到太宰治的身边,从长一截的袖子里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又摸了摸他的手,小声嘀咕着,“真的不冷诶……难道我和兰堂先生有血缘关系?”
“怎么想不可能吧?你没他那么夸张。”坐在办公桌前的太宰治反手抓住她的手,悠然自得地把另一只袖子里的手抓了出来,拢在手心哈了一口热气,“被金屋藏娇太久了,身体虚弱,还不适应外界吧。”
“把重见天日的家里蹲形容得那么好听。”热气吹得片雾手心痒痒的,她下意识地动了一下,却被对方牢牢固定住。
太宰治笑了笑:“要开热空调吗?”
片雾拒绝:“哪有人十月就开热空调的?”
“没人规定不可以。”太宰治笑眯眯地说,“只要你想,七月开都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