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应温蒂，而是过了很久才从干燥发裂的唇瓣吐出了三个字，“没什么。”

艾伦的气息微弱，从艾琳小姐口中得知变成巨人只有十几年的寿命，但也不该像他这样力竭的如此之快。

忽想起来时看到的那些大大小小的圆坑还有尚未消失的巨人骸骨，温蒂突然明白了什么。

“艾伦，有姐姐在，你不用”

“消灭了巨人，我们就能获得自由了吗？”

自那日触碰到希斯特利亚，历代弗里茨王的记忆以及未来的场景便铺天盖地的涌进他的脑海，艾伦花了整整三个晚上才勉强消化了这些片段，也正是因此得知了巨人的由来以及墙内人类的结局。

海的那边是什么…

不是自由，而是敌人啊。

就算消灭了所有巨人，他们还是会因为各种理由侵略这里，掠夺资源，屠戮人类，战火会铺天盖地袭来，这与巨人进城又有什么区别呢。

这些日子他想了很多，甚至有一瞬觉得将壁外的敌人全部杀光也未尝不可，这个念头虽然疯狂，但却是最最有效的不是吗？

少年的思维不知受到了什么影响，变得消极且悲观，温蒂深知消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尤其是当得知巨人就是人类变成的之后，杀死他们就犹如杀死人类一样让她抗拒与不忍，少女摇了摇头，“大概是不能的。”

艾伦微微一滞，突然有了一种被认同的感觉，“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两人的结论虽然相同，但本质却是完全不同的，温蒂想要做的是将这份诅咒彻底消除，而艾伦想要的是将巨人以及所有与他们为敌的人类全部消灭。

“只有将敌人铲除，我们才能获得自由，姐姐…你也是这么想的对吗？”

少年歪着头看向温蒂，眼神里似乎多了一些期许与捉摸不透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