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他的玩具迷茫地眨了眨眼。
“不觉得这个世界恶心吗?”
白兰睁开了眼睛,他浅紫色的虹膜中映着异样的光彩,上扬的尾音里充满了哄骗的味道。
“把你的力量交给我怎么样。”
“我可以帮你毁掉它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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毁掉。
绘里花没想过这个词。
从她开始拥有记忆起,就有数不清地人为她念诵佛经。
她是那座死气沉沉的村庄里唯一的孩子,看不清脸的大人们围绕在她身边,为她套上一件又一件繁重的单衣。
孩子的天性在长久的压迫中,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又像火山一样砰地爆发。
没有一点用处。
绘里花五岁那年,跪坐在地上,抱着地上那只丧失了生息的小黄狗看了很久。
它没有名字,血统不纯,生来下/贱。
所以除了她之外,再也没有人为它落泪。
绘里花直到现在还记得,每次她诵佛诵得翻了的时候,就会趁大人们不注意偷偷溜到神社后的溪边玩耍。
她就是在那里见到的小狗。
她叫它小狗,它就用黑漆漆的眼睛看她,摇着尾巴向她跑了过来。
于是绘里花将它带回了神社。
年幼的孩子瞒着所有人,将精美的糕点藏在了宽大的衣袖里,在午夜时分从窗户中探出个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