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良鲤伴捂住了她的眼睛。
“就像母亲曾经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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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奴良鲤伴的记忆里,绘里花永远是一副生气的模样。
她谁也不喜欢,尤其是人类,可唯独亲近璎姬。
奴良鲤伴偶尔也会吃醋,但在发现绘里花恼羞成怒的时候会气红一张脸后,他的那点小小的负面情绪就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她讨厌他,他就偏偏要去她面前晃。
说不清是小孩子天生的劣根性,还是觉得有趣。
在他成年以前,奴良鲤伴总是在对方合衣就寝时忽然出现,看着她吓得满屋子乱窜,然后摆出无辜的神态,说着因为噩梦睡不着所以想找她聊天之类的话。
她总是说着小孩子就是讨厌,却不会真的赶他走。
“看、看在你作为未来的二代目每天都很辛苦的份上……”
说话说得结结巴巴的少女替他盖上了被子,她隔着一层厚厚的棉被小心翼翼地抱住他,声音轻轻的,伴随着廊外一点一滴落下的水声,给他讲着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故事。
奴良鲤伴看着她睡着了。
他从被褥中探出一只手,划过对方睫间的指腹传来一阵痒意,奴良鲤伴盯着自己的手看了许久,倏地轻轻地笑了。
他将被子盖回了沉睡的绘里花身上。
“晚安,姐姐。”
于是奴良鲤伴开始变本加厉地试探着绘里花的底线。
起初是扎头发,后来变成了替他缝制衣服。
长大了的少女就像小时候咒骂着奴良滑瓢那样咒骂着他,他隐去气息,坐在门外耐心地听,听绘里花骂着骂着突然顿住,喃喃自语地说“是不是太恶毒了”然后又兀自开始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