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扭的少女将这样的信息隐藏在了笔触里。

压切长谷部摸着晕开的笔墨,他似乎能想象到绘里花写信时边哭边笑的表情。

他想像以前一样,为主拭去眼泪,却不再有这个机会了。

——压切长谷部会一直陪在我身边的吧?

——啊,直到您不需要我的那一天,压切长谷部都会陪伴在您身边。

压切长谷部合上了信封。

如果主只是离开了,压切长谷部并不会有怨言。

对他而言,等多久都没关系。

因为那个说着“压切长谷部的意见对我而言很重要”的人,一定会来接他的。

所谓人生,就是有着眼泪也无法冲刷干净的悲伤[2]。

他的主公再也不会回来了。

于是压切长谷部也不再前行。

他在檐廊之下坐了一会,回忆着绘里花来这里之前,失去了时之政府支持的本丸还是荒凉一片。

可是现在,荒芜的田野之间种满了小麦和草药,被养得膘肥体壮的名马仰天发出长鸣,即使下了厚厚的雪,烛台切仍旧把粮仓打理得很好,他说主公最喜欢吃鲜花饼,所以今天晚上大家要一起帮忙,做很多很多的鲜花饼给主公吃。

所有的人,都在拒绝着绘里花的死亡。

就好像只有这样,他们才能继续前行一样。

但压切长谷部做不到。

——我不喜欢你啦,长谷部,所以也不要为我难过。

压切长谷部直至走进刀解池的时候还是笑着的。

——可是压切长谷部喜欢。

——压切长谷部比任何人都喜欢您。

“能成为您的刀,我感到非常高兴。”

纸做的樱花无声地飘落在了地板上,那是绘里花幼稚园时期的大作,压切长谷部将它带在了身上,却不忍带着它一同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