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问你,你把浅井屠怎么样了?”
敖厉看着她,语气平淡:“我把他从大使馆天台上,送到一楼去了。”
“送?”水夷瑶听着这个词儿,抬眼看着他,“怎么送的?”
敖厉没有回答,但水夷瑶自己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水夷瑶看着敖厉手上接过去就没吃的苹果,又看了看他的眼睛,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神色未动。
水夷瑶笑了笑:“敖院,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以前,很久以前,我生病住院,从来没人坐我床边给我削苹果吃?”
“你是第一个,唯一一个。”
她是爷爷养大的,爷爷也从未提过她爸妈的事儿,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爷爷从哪个垃圾桶里捡来的。爷爷对她很好,教她玉雕手艺,教她做人道理。但更细腻的就没了。
“我爷爷走得早。那之后也没有人说我茶浓茶淡,更没有人提醒我晚上别熬夜。”
水夷瑶像是在回忆那段时光,声音都低低的,轻柔缓慢。
敖厉到从没听过水夷瑶说这些,他只隐约知道,这么小的年纪就练出了这么好的手艺,总不会过得太快活,毕竟世间没什么是白来的。她这番提及依旧是轻描淡写。但那样一个小姑娘,想也知道,过得不会轻松。
水夷瑶抬眼:“这些我不想说的,我也没跟谁提过,太矫情。人生在世谁不是这样过来的,各人有各人的难处。”
“你也有你的难处,我知道的。”水夷瑶往后靠了靠,语气轻松:“你不想说就不说,我只是想告诉你,不必偶像包袱太重。我知道你的。”
有些事做了就做了,不必单单只为了她去刻意隐瞒,不必独自承受什么。
我知道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