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十二带着甘棠树飞走了,龙芜月蹲下,卷了两转袖子,羊常念拉住龙芜月,“月郎,里面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叫人填了就是。”
“确定没有?”
龙芜月端详着出土的女酒,酒坛身带着泥土,从干净的地方依稀能看出一个‘念’字。这是一个好看的簪花小子,字体脱落的颜色证明它存在也有十多年了。按规矩,女郎出嫁,成婚当晚的合卺酒用的是女酒。
可当晚,看小姑娘没有提及,龙芜月吩咐人准备了其他的合卺酒。
看见这坛女酒,羊常念红了眼,想起鹰璟还在时的记忆,“我出生后,母亲就替我准备下了这坛女酒。”
三朝回门没带上孙婆婆和蔡婆婆等人,席尧太明了益华阁下人的性子了,不放心的和云珠取来了清水。
羊常念抱着坛子蹲在地上一言不发的擦拭坛身。
龙芜月见坑里其他的物件一并挖了出来,绣有题字‘龙’的蜈蚣,厚厚一叠已潮湿的手抄棋谱,上面的字迹一如既往的差,像狗刨了似的。在棋谱上有一位女夫人的评语:朽木不可雕,顽石也。
抄写的棋谱加起来或有两箱。
坑里还有一对努力缝制,手工拙劣的男子护膝,在护膝的里侧有一行小字:贺父亲生辰之礼。
……
龙芜月在坑里找到了许多的小物件,窥见了羊常念曾经的时光。
埋得最深的是一个箱子,箱子上上了锁,久经岁月的腐蚀和不见天日的掩埋,龙芜月轻轻的一拉锁瞬间断裂了。
里面放满了画卷,画卷上从稚嫩萌动的初心到赤目的鲜红再到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