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他闭着眼睛的缘故……他闭着眼睛吗?

唯一能确定的是,他现在真的糊涂了。

查克拉衰竭,细胞活性降低,多处器官出现不明原因的衰弱……他记起弟弟扉间拿着一叠病历时暴躁的表情,那是扉间表示关心的方式,他应该为自己的身体担忧的,但是他却莫名地感到好笑——他已经许久不曾看到弟弟这样焦急的模样了。

“爷爷——!”清脆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回忆,他低下头,不满五岁的小孙女梳着两个丸子头,嘟着嘴,蹬着脚,想爬上他的膝头。

他不由呵呵一笑,长臂一捞,把小孙女抱上自己的膝头。

“小纲手,叫爷爷有什么事啊?”他亲切地逗弄着怀里的孙女,心头浮上真切的喜悦。也许是孩童时代的疲于奔命,他总是为这类在平常人家看来平常的小事感到喜悦,庭院里新发的幼苗,放学后孩童们在街上嬉戏打闹的声音,夕阳斜挂在天边时升起的缕缕白烟,这类事物比任何胜利和名誉更能催动他的情感。

你不是一个合格的忍者——记起少年时代父亲严苛的评语,他的嘴角浮起一抹带着无奈的苦笑。

父亲是对的。他从来不是一个合格的忍者。

“爷爷爷爷……你能教我这个东西吗?”纲手坐在他怀里,坚持不懈地拉着他的袖子,奶声奶气地重复着字句。

“什么东西?”他好奇地回道。

“就是,就是……”纲手歪着脑袋,努力从有限的词汇里找到可以描述的词,“绿绿的,会发光。”

绿绿的,会发光……“萤火虫?”他努力根据孙女的描述联想相关的东西。

“不对不对——”纲手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是一团一团的……从手上,一下子冒出来!”一边说,纲手一边捧着手做出模仿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