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虽然环境有些简陋。不过既然是来拜祭太皇太后的，自然也不会在意这些。

入夜以后的暂安奉殿十分宁静。当所有人都不说话的时候，似乎能够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佟佳习梨躺在床上，不由自主地就会想起从前和太皇太后在一块儿时相处的那些场景。

刚开始的时候，其实太皇太后看上去是不苟言笑的。因为高高在上历经数朝的这个女人，能够跟她开玩笑的人，大多也都已经不在人世了。

佟佳习梨大约是最后一个，也是年纪最小的一个了。

这两个人，不知不觉间竟生出几分类似于祖孙之间的那种情分来。以至于太皇太后在临终之前，记挂着的几件事情里头，就有佟佳习梨和胤禛的婚事。

“睡不着么？”

胤禛似乎是察觉到身边佟佳习梨的动静，便就道：“明日还有一整日的祭祀呢，还是早些休息吧？”

太皇太后忌辰，其实是有繁杂的仪式的。要持续大半日，没休息好可不成。

“就是想起以前了。”佟佳习梨往胤禛的怀里缩了缩，说道：“也不知道太皇太后看见孩子们，会不会觉得高兴呢？”

“傻子。”

胤禛忍不住道：“太皇太后素来喜欢孩子，怎么会觉得不高兴呢？况且她又喜欢你，弘颢和妡妤又那么可爱，当然是高兴的了。”

“只不过…”

说到这里，胤禛的话头就顿了顿。

“只不过什么？”佟佳习梨追问着，心头不知道怎么的竟是紧了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