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下了马,司空府又出来一个去请阮卿的。看见阮卿来了,舒了口气忙上前,“先生可算来了,司空那已经疼的不行了。”
“不会说话就闭上嘴。”阮卿狠狠剐了那人一眼,大步往府里走去。那人一脸莫名其妙。
如今日头正大,照的路上石板晃人眼睛。天气闷热,院内蝉声时鸣时歇,惹人心烦。
他步履匆匆,裙角扬起,背后早已湿透,汗珠也已布满抬头,划过脸庞,随着步伐从下巴甩飞出去。
进了屋,阮卿下一跳,只见乌泱泱跪了一地人,他定眼一瞧,认出是平日伺候曹操的仆从还有几个相熟的大夫。
绕过这些人,只见曹操躺在榻上,额前敷着一块用冰水浸过的帕子,手死死握着额头,脸色惨白,冷汗连连,表情痛苦无比。
“主公!”
见曹操如此阮卿吓的不轻,忙扑到榻前扯过一块干爽的帕子帮曹操擦汗,心里实在气不过,口中训斥道,“一群混账东西,我不在也不知尽心照顾主公。”
下人们心里叫苦,曹操是司空,比皇帝面子还大,谁敢不好生照顾?只是曹操到底是一方之主,哪日忙的没休息,没进食,下人们就说说便不敢再出声了。谁敢和阮卿似的,笑着温言温语就把这霸主哄好去休息了。
阮卿不知下人心中所想,坐到榻旁伸出修长的食指抵在曹操太阳穴上,调了些法力,缓缓揉着。
曹操觉得一股清凉冲进脑壳,原来的头痛欲裂也缓缓消散,不似刚才要人性命。
他低沉开口,“你也不必说他们,要不是这次孤头疼只怕你还不肯过来。”而后又缓缓道,“尔等都退下吧。”
“诺。”众人心里松了口气,起身退下。
只是揉着对方穴位的阮卿并不开口,他抿唇愣愣看曹操鬓角冒出的几丝银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