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还有谁?”

脑子“嗡”一声炸开,阮卿骇然愣住,怔怔说了句,“折……怎么可能……”

话音未落,他觉得有眼泪涌到眼眶,转身走了几步,低头捂住口鼻,眼泪便啪嗒啪嗒落了下来。

看着阮卿肩膀抖动,时不时传来几声稀碎的哭泣,程昱叹了口气,说出前因后果,

“那张绣在未开战时便已降司空,岂料司空竟……竟迷上了张绣的嫂子。

张绣气不过,便半夜起兵造反。主公因之前太信任张绣,对他没防备,所以被杀的大败,多亏典韦将军拼死相护……两位公子也战死……丁夫人心疼儿子,便与司空不和……

这又得了你斩杀其兄的消息,更……主公这才召你回去,怕是兴师问罪……”

“那我也是为了兖州安定!”阮卿甩手转身,红着眼睛,目眦尽裂,他就这么看着程昱半晌,忽的呜咽一声,涌上的眼泪又化去凶恶。

他对程昱诉苦,却仿佛在质问曹操,“我……我在这里孤立无援,一下下把阻碍斩尽,他却,他却去搞女人……还把,还把子修赔进去。他怎能问吾罪?安能问吾罪!”

说罢,他便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崩溃大哭。

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早知如此他便不会来兖州,而是去征战宛城。

他情愿替曹昂战死沙场,好让那个与自己有总角之谊,兄弟之契的少年活下来,好看到梦寐已久的太平人间……

“你……你自己好生静静,这些话可千万别对司空说。”程昱于心不忍,他又吁了口气,走出房间,顺道将房门关上。

曹营的人都知道阮卿与曹昂交好,若生死之交。程昱觉得,阮卿这一回怕是要哭死了。

“哭吧……”程昱叹息了一句,对着关闭的木门低低道了句,“哭完就别恨司空了。那毕竟是司空的儿子。”

阮卿弯腰将手臂撑于地板,泪水一下下砸在身下那块木板上。他瞪大眼睛,泪却还是止不住,他悲恸许久,口中哽咽出不成句的话来,“公子,何,故爽,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