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曹操咳嗽了一声,阮卿这才不情不愿的从郭嘉身上下来。
“主公寻卿何事?莫不是郭狐狸又有公务要送来么?”阮卿看了曹操一眼,就将目光移到亭外红梅上。
这个老贼,不理他不理他。
生气了,这小团子生气了。曹操现在刚得手,对阮卿怎么看怎么好看,就连阮团子闹脾气他都是乐呵呵的。
“慕尔日前说善筝,操便寻了架好筝来,请慕尔为操与奉孝弹奏一曲。”
感情找我来伴奏,你们享受呗。阮卿心里翻了个白眼,“诺。”
阮卿多年不曾碰筝,不过好在府里有架曹操送的不知道什么牌子的七弦琴,他停职在家无聊的时候就“噔噔”的弹。指头摸到琴弦还不算太僵硬。
古时琴弦不如后世坚硬,因此不必戴玳瑁。
他食指滑动,叮叮当当一串声音传了出来,好似玉珠落玉盘。
都说认真的男人最好看,只见阮卿秀气的眉头微敛,他微微侧耳,修长的手指拨动琴弦,移着琴码,调着音调。
曹操就这么看着,面庞上硬朗的线条柔和下来,平日似鹰隼般犀利睿智的目光此时也透着宠溺。
郭嘉瞧瞧这位,又瞧瞧哪位,大叹自己怎么就脑子糊涂过来看这俩秀恩爱。郁闷着仰头一口将樽中的酒咽下。
造孽,造孽呦。
只见阮卿原本温驯的目光一凌,双手使力,骨节分明。两只手的大拇指自高音到低音依次划过。
“当!”划到低音后双手撑起虎口,大撮了两个跨八度。一声雄壮浑厚之声传来,似一声传令众将进军的大鼓声,震耳欲聋,响彻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