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将门拽上,没走几步,就有人匆匆跑来,“阮先生留步,阮先生留步。”

他驻足看来人累的气喘吁吁,笑问道,“小兄弟找卿可有事?”

青年和阮卿差不多的年纪,弓腰颔首道,“司空方才问了先生。得知先生这么晚还未回府,便要先生留宿司空府。”

“这……”阮卿摇头推辞,“卿府邸离此处不远,便不劳烦司空了。”

“先生。”青年忙解释着,“这是司空特地嘱咐下的,先生若不留下,只怕,只怕司空不悦。”

“怎会。”阮卿显然是不信。曹操生起气来是阎王脾气,可又不真是阎王,为这一点小事就生气。

见阮卿还不答应,青年想到曹操嘱咐自己时说的后果,几乎要哭出来,“司空当然是待先生极好的,小人,小人……”

就在青年一脸哭相时,又有一人来到,“他说的不错,司空待先生极好,对做不成事的下人就未必仁慈了。”

后来的人阮卿认识,他有些诧异,“李纯兄长这时候你不该守在主公身边么?”

李纯笑着行礼,“司空担心这小子留不住先生,特地派纯来。”

见阮卿有些踌躇之色,李纯又忙道,“司空那边飧食都摆上了。前些日子南边送来了好大一筐橘子,司空分了半筐,剩下的都给先生留着呢。

司空说了这橘子在北方是稀罕物,好几个公子跑去要呢。先生若不去司空那用饭想必是瞧不上司空府的吃食,这橘子也不必留了。”

“去,去!”方才还为难的阮卿现在一口答应下来。半筐橘子呢,够他吃好几天了。

李纯嘴角扬起隐晦的笑。

雪依旧纷纷扬扬下着,丝毫没有要停的迹象,廊外夜空愈发幽暗。

冬日夜里的气温总是低,阮卿进了屋觉得自己已经凉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