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两人的大帐愈发寂静。阮卿背后出了一层热汗,但他不敢抬头,也不敢乱动分毫。
就这么跪了半晌,就在阮卿以为曹操是不是睡着的时候,曹操忽然开口,“可知错了?”
“知,知道。”阮卿将头叩的更低,恨不得缩进土里。
“说说。”曹操声音听不出喜乐。
“卿,卿……”阮卿瞥了一眼自己手边的泥土,一时不知该如何答。
他并不认为自己追何仪有错。在他心里这是解决这次袭营最好的解决办法。
阮卿忽的想起什么,开口道,“卿不该冒进贪功。”
“还有呢”曹操又问。
还有阮卿实在不知道了。
“卿,卿不知了……”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你跟在操身边,将来是要统军的,如今你一人单枪匹马去追穷寇像什么样子?”
曹操那心火腾的一下就上来了,他拍着案几大声呵斥道,“你以为你自己是什么身份斗将么?”
阮卿全身僵在那,将额头抵在手背上一动不敢动,由着曹操骂。
“操之前是否有说过,穷寇莫追你一人提着兵器追过去了,万一他们反过来咬你一口,要争得鱼死网破你又将如何?你身边一个兵都没有,到时候要跑都没人给你垫后。”
曹操越说越气,到最后把自己气乐了,“一个主簿,能干成一个斗将,阮慕尔你可真是从古至今第一人。”
“主公教训的是。”
别管有错没错,主公生气那都是自己的错。
“你……”曹操伸手指了指阮卿,而后仰头深吸一口气,继而平静问道,“如此可知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