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卿脸通红,低头对曹操拱手,“大公子通透,卿不如也。”

地头上一棵百年大树,郁郁葱葱,越两人合抱之径,为农家人护一处阴凉之地。

大树的树根往别处蔓延,发出了一棵小树,树干只有成年人的小臂那么粗。

“来都来了,不下地岂不是说不过去?”

曹操将马拴在小树上,扯起衣袍塞在腰间,同阮卿,曹昂一起下地。

“这是什么?”阮卿指着木桶里那呈褐色,十分稀释的东西问道。

蹲在一旁浇苗的曹昂听了抬起头笑道,“这是粪水,先生前几日不是说过可用鸡鸭人的粪水浇灌庄稼么?昂见此地土壤贫瘠,就拿来浇地了。”

说是这么说,但做不一定这么做,阮卿看着一桶的粑粑脸色有些发白。

这年头还没有那粪做肥料一说,曹操听了脸色也变了变。

曹昂见二人如此忙解释道,“昂是遵先生所说,在根部浇灌的。”

阮卿还是有点不能接受。反倒是曹操一派淡然,下令道,“干活吧。”

如此阮卿也不好再如此做作,挽起袖子提着桶去浇自己灌的那一陇庄稼。

到如今阮卿才总算深刻体会到当年夏侯惇教导他怎样安营扎寨时说关于圂厕一时不必觉得污秽而闭口不提的话了。

三月三,上巳节。

城西曹家诸子并文臣在春风十里,一片绿茵中曲水流觞,折柳踏青,好不惬意。

城东曹家俩父子并阮主簿在越来越毒的日头下奋力浇粪种地,好不勤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