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不妥?”

“现豪杰并起,各州郡皆不受朝中节制。难得曹操忠于王室,遣使者前来。侯爷应好生接待,万不可加以为难。”

“只怕曹操另有图谋。”

“侯爷。”钟繇拱手,“今曹操新定兖州,而朝廷又派兖州牧金尚。繇思,曹操此来无非是为交结朝廷,望朝廷认可他兖州牧之位。”

见郭汜思量着点头,钟繇继续道:“侯爷欲让欲成大业,亦需外路诸侯相助。侯爷何不趁此次机会结交曹操,以对各诸侯示好?若侯爷关押使臣的消息传出去,只怕天下大失所望。”

钟繇一番话下来,郭汜拍手,“哎呀,若非元常指点,吾几误大事。快,来人,下令撤去客栈软禁。”

“只怕池阳侯那边……”钟繇似有些担心开口。

郭汜拍着胸脯,“这元常不必担心,汜亲自去说。”

牢狱里传来鞭子抽打的声音。

“还不说么?”

阮卿勉强抬头,眼睛眯起一条缝,笑了一声,沙哑开口,“说什么?”

他倒是想说,但问题是他根本就不知道说什么。

说完这句话阮卿觉得自己可能要死了,被打死。

昨晚一晚都被关在这阴冷潮湿的石室里,不见一丝亮光,空气浑浊不堪,耳边全是哭喊声,阮卿觉得好害怕,原来失去亮光,独自一人在屋子里竟比面对百鬼夜行要让人害怕,这种害怕好像寒气,慢慢侵蚀身体,让人再也看不到亮光。

今早又来人审问鞭打,由最初疼的撕心裂肺到现在的麻木,仅过了一个早晨而已。阮卿这时才明白,原来人比鬼可怕,酷刑比战争可怕。战争伤害的是身体,酷刑摧残的却是精神。

“嘴还硬。”

鞭子又要落下来,外面突然匆匆走进一人,对刀疤脸耳语了几句。刀疤脸听了皱眉,将鞭子一丢,“遵命。”

外面又走进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