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含抿了抿唇,蹙着眉,说道:“娘子,你说得对,这本就是依衾未怀子嗣在先,怎么说也是有一丝责任的。若是张家为了妾室而休妻,可是对我妹妹名声的可是很不好。”

诗倾起了起身,抬眼看着树上的叶子,轻轻摘下一片,抿嘴道:“官人,休妻可不是这般容易的。你也只是经商,却不了解这些的。如有无子、淫泆、不事舅姑、口舌、盗窃、嫉妒或是恶疾,才能休妻。说到无子,要等到五十岁,没有孩子,才可休妻,依衾这以上都没有,那张家又拿什么理由来休妻了?”

“那便是和离了?”墨含愣了愣,看着诗倾,问道。

诗倾看着墨含,无奈一笑,说道:“官人这是,问过依衾的意思了,还是官人自个儿的意思?”

墨含低着头,叹了叹气,说道:“是我自己想的,现下张家小妾成群,我妹妹一不得宠,二不受婆母待见,还有那些小妾的刁难,她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我这个做哥哥的,不帮她救出火坑,谁来帮她呢?”

诗倾走到墨含身边,扶着墨含的肩膀,莞尔道:“官人,这事不能操之过急,也要从长计议。依衾好歹是家中主母,也是张柏岩明媒正娶的妻子,怎可随意了,和离呢?还有,万一依衾不愿和离,愿意与张柏岩过日子呢?即使依衾答应和离,张柏岩又不愿,这又怎么办呢?”

墨含揉了揉眉心,摇着头,说道:“这内宅之事,为何这般让人头疼?”

诗倾顺着桌沿,坐了下来,莞尔道:“官人,你先不必担忧,我们还有时间处理这些事,你就不用管了,好好打理铺面和家里的事吧,依衾的事,我先找依衾谈谈便可了。”

墨含起身,向诗倾作揖,谦恭道:“那就有劳娘子了。”

“哎,碧莲,这天冷了起来,你可要多加些衣裳才可,外面可冷了。”香雪看着碧莲,叮嘱道,“这几日不是刮风,便是下雨,就不要出门了,免得受凉。”

碧莲接过孔明碗,嫣然笑道:“多谢婆母,这个汤还是温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