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仙愣了一下，没有说话，只是傻傻低发呆。

“亲情也好，爱情也罢，这是人之常情，成仙之前，什么都有可能，可成仙之后，就什么都没有可能了。”法海看着许仙，对立而坐。

“你还记得我曾说过：‘相信人有善念，天必从之，人有悔意，天必怜之。我是个痴呆的负心汉，愧对结发妻子白素贞甚深，现在跪在佛祖面前忏悔，愿将此后修行功德回向爱妻，助她早日脱离苦海，飞登仙界’，这几句话吗？”

法海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你心里还是放不下她。即使是万劫不复，永不堕轮回，你也甘愿，是吗？”

许仙默默点头，说道：“只要娘子愿意，我便奉陪到底。”

法海大师望着许仙，感叹道：“许仙，当初的思念，只能不说不想不念，每日苦修，就是等那一日素贞脱塔，不是吗？”

知道再无可能，许仙却依旧傻笑道：“能重回当年，能看着娘子笑语嫣然，一切皆无悔，若能再与娘子相会，交换多少个二十年青灯古佛，我也愿意。”

法海大师双手合十，惋惜道：“许仙，若是佛法不能渡化于你，恐怕你真的很难在天界立足，和你家娘子将永无相见之日？”

许仙痴痴呆呆的，望着法海，说道：“大师，真的要佛法渡化吗？难道就没有其他路可选？现在，我与娘子，也是再不能相见了，不是吗？”

法海大师摇了摇头，叹息道：“许仙，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在冥冥之中注定好了的。你曾在我门下忏悔修行，也忘记不了她，对吧？”

许仙对视着法海的眼睛，点了点头，说道：“是，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也不会辜负我家娘子。娘子的一切罪行皆因我而起，若不是我……”

许仙说到这里，哽咽了一下，不再说话，心里是满满的愧意：原来前世姻缘定，莫怪今生总痴情。百年胶漆初心在，此生终不负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