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根笛子……”在我困惑不解的眼神下,缘一说道:“我会把这根笛子当作兄长来对待,即使分隔天涯海角,也会勤加练习,绝不因孤单沮丧而放弃。”

我当时觉得缘一好奇怪,好恶心……

所以我才无法接受这一点,无法接受他将这根笛子随身携带在身边长达七十年。

被砍成两截的笛子掉落在地上,刚好落进一个刚刚形成的血水坑里。

我被这个世界的沉默扼住了咽喉。我不相信,哪一件事情我都不相信。

我也不能相信。

如果我一旦相信了,那么这长达七十年的苦楚究竟是为了什么?是我在自欺欺人吗?难道我生来就是个看不清真相的傻子吗?

……

迷雾将我重重裹挟,甩入油锅之中。

伴随着名为悲哀的情绪同时而来的,还有眼泪。我从未哭过,我从来没有一次哭过。就算是被父亲殴打,在得知自己可能要被送到寺庙里的时候,我也从未流过一滴眼泪。

我善于隐藏自己的情绪。而隐藏得太久了,就真的再也无法表达出来了。

但显然我还差火候。

在面对胞弟逐渐冰冷下来的尸体,流下了滚烫的眼泪。这些眼泪太晚了,也太烫了,烫到他冰凉的皮肤像是被火烧过一样。

我恨你,缘一。我恨你。

只要一想到你的脸我就想吐,只要一听到你的声音我就头痛欲裂。

可是为什么,我明年斩杀了我最想超越你,却流下了这么卑微的眼泪来。

……

为什么我总是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