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缘一来说,日歌是一个符号,她的存在甚至是不真实的。但是这份不真实在他眼中,却比任何人都要真实。

日歌和他一样,拥有能够看见透明的世界的能力。

日歌告诉他,大多数人是无法直接透视生物个体的。

虚头一次知道他能够看见那样子的光景。

得到了这个回答之后,缘一才模模糊糊地意识到了,他当时可能是因为这个被兄长讨厌了。

尚未离家的缘一,从兄长严胜身上感知到了非常奇怪的情绪。在他眼中,严胜就好像一个破了洞的箱子,无数奇怪的情绪从那个破洞往外流出。一直都在流出,从未有收回去的迹象。

缘一不明白对方岁表露出来的那种奇奇怪怪的情绪是什么。那时他勉强懂得了快乐和悲伤的含义,对愤怒的第一次接触是来自继国旷一,他们的父亲。

可是严胜身上所表露出来的那种情绪是不一样的。

无法言明的奇异。

“那那种感情是什么?”缘一问。

日歌垂着眼,红色的眼睛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为什么你不亲自去问问呢?”

这是一个提议。

“我难以帮助你。因为我自己也……自身难保。”

当时,日歌是这样回答的。

“我不想去找兄长。我上次偷偷看过他一眼,我觉得他现在过得很幸福。我去找他的话,一定会打破我平静的生活。”

“我觉得不可以。”

“……”

“其实我觉得这样子也挺好的。”

“兄长他……我只希望严胜他能活到子孙满堂,在生命尽头能够安然离去。”

缘一注意到了这个奇怪的称呼转换。

“为什么要改称谓?”

“我们难道不是一个人吗?”

第一次见到日歌的时候,缘一就是这么想的。他们有着几乎一模一样的脸,连脸上的斑纹也丝毫不差。而且,连内部器官的排列也没有一丝一毫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