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严胜甚至觉得,他还有回转的余地。
松胜他今年连八岁都没到,身体骨架尚未定型,若是这个时候再捡起刀倒也不是不可以……
虽然这样子显得他很败类,但是的确是可行的。
但是缘一呢?
没有人会他的呼吸法,他也不收继子,也没有儿女,他那绝无仅有、举世无双的呼吸法究竟要怎么传递给下一代?
难道说就此湮灭于人世间吗?
于是严胜和缘一谈起呼吸法的传承问题,他忧虑着,并向缘一求得他的答复。
然而,缘一给出了惊人的答复。
“无需多虑。”一直以来,很少有感情波动的弟弟,露出了叫人厌恶的、轻轻松松地笑容。可是那种笑容并没有让严胜感到轻飘飘,反而是沉重如山。
望着远方青翠的黛山,对方的视线描摹过无限的山峦。
“我们终究是人,不是神,无法掌控未来。”
“你我只需顺其自然,等待人生落幕的那天到来即可。”
“呼吸法这种东西并非是永恒的,未来的人们,甚至是现在,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就有天才研制出更加强大精妙的方法。同样的,天赋超越我们都孩童说不定现在就诞生在某块土地上。”
“所以不必苦恼于此事……”
“我们只需静静等待。兄长,你不觉得这是一件令人非常愉快的事情吗?”
流浪了十多年的弟弟,视野比自己要开阔得多。
严胜一瞬间跌落谷底,他作为一家之主的尊严的势力,都化为尘土。
他这么在意呼吸法的传承,对方却视消失如同云烟散去般那么的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