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字的过程对于舞杳来说简直是生不如死,她一找到空隙就会把纸和笔全部扔掉。
至于话本,一开始的时候是樱子念给她听。后来,她也能渐渐地自己念了。遇到一些生僻字的时候,舞杳则会自觉地去翻找词典。
每当理寿郎看着磕磕绊绊地念着话本的舞杳,他就会觉得对方很可怜。一个没有爸爸妈妈,独自成长的孩子。
理寿郎一开始还以为舞杳会把他误认成自己的爸爸,毕竟他是舞杳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见到的男人。
但是舞杳没有。
大概还是鬼的缘故吧……鬼对于血液与肉质非常的敏感,所以应该是分别出了他们两个之间没有任何的亲缘关系,所以从来没有把他误认成爸爸过。
但是这样子一来,理寿郎只会觉得对方更加的可怜。
但是舞杳她从来不诉苦。
在爸爸逃走,妈妈离开的这将近一年半的时间里面,她哼着歌默默地长大,原本稀疏的头顶慢慢长出柔软的黑色卷发。
这孩子和她父亲长得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只不过脸庞更加柔软,现在甚至还没有弧度。
肉嘟嘟的小脸……
但是现在,她妈妈回来了。
理寿郎带着日歌在那六块榻榻米大小的房间外面,通过一层纸看着里面模糊的身影,听着从里面传出来的自言自语。
离别之苦恍若潮水般涌来,令日歌泣涕涟涟。
“我要开门了。好歹给她一个笑脸吧。”理寿郎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像是哭一样的笑脸来。
日歌用袖子粗鲁地擦了擦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