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缘一问:“出发了吧?”他们之前说好了,等过半个月就离开的。
其实日歌已经在这里等了三个月的时间了。
日歌沉默了一下,吐出一个“稍等”。她把刚刚洗好的那件男士长衣挂在竿子上,又把竿子串在门前屋檐下,吹不到风雨的地方。随后她回到屋内,出来的时候背后便背了一个又黑又长的木匣子。她似是有所怀念的看了这木屋最后一眼,茫然的叹息出声:“”走吧。
……
日歌这个很少说话的人,缘一的话更少,严胜偶尔会问上些什么。
沉默的组合连接在一起。
半个月后,他们终于来到了鬼杀队的本部。
一开始的时候严胜以为鬼杀队的主公和那些剑士都是不苟言笑的中年人,但一看却发现全然不是他所想的那样。现任的五位柱都非常年轻,年纪最大的风柱雾一也只不过二十五岁。一想他倒也明白了,猎鬼的道路何等艰辛,稍有不慎就会失去性命。因此,柱的更换速度便非常的快。
除了年轻以外,大家也全都很和善。风柱雾一在听说严胜是缘一的哥哥以后,表现得尤为激动。
“我十一岁那年遇见缘一的时候,他就说过自己有一个很好的哥哥。当时他还给天上的星星取了「阿严」这样的名字呢。因为他当时看起来很笨,所以稍微记住了一点,没想到今天居然见到活的了!”
严胜无言以对。
他们这边还算顺利的时候,另一边发生了一点问题。
缘一说过,日歌的兄长在鬼杀队中担任“炎柱”。炎柱是一个身材高大,有着耀眼的金红色头发的男人,他的眉毛像燕子一样,非常的奇特。一开始的时候二人是很轻微的交谈着,突然之间——也不知道哪句话是□□,一方的音量突然提高了。
“理寿郎,我求求你!”日歌抓住了炎柱的手掌,“我只是想要看看我女儿……”
炎柱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但更多的是焦虑与忧愁。
严胜不知道缘一是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边的,只听见缘一用有些冰冷的语调说道:“日歌的丈夫变成了鬼,为了不被杀死,逃跑了。”
鬼杀队中的每一位都是为了斩杀鬼而聚集在一起的他们怎么能放过一只可能会残害于人的鬼呢?
这时候严胜才发现自己之前的想法都是错的,可笑的。
他以为缘一和日歌两人……那么,那个血腥而残忍的梦又是什么……?
这天以后,日歌的身影就消失不见了。之后的几个月里全都是缘一的影子。在鬼杀队当中,缘一很受人崇敬。
缘一继续教授其余剑士呼吸法。
“本来的话,是日歌她教来着的——但是我们无论如何也学不会。是说他教的不好啦,就是莫名其妙的学不会。”现任水柱正村裂开嘴尬笑了一声。他原本修习的是炼狱家的炎之剑技,最后却误打误撞地成为了水柱。
“日歌也会呼吸法?”严胜的好奇心被对方钓了起来。刚接到这个事实,还没有消化呢,对方又抛出了另外一个重磅炸弹。
“岂止会,他们两个人似乎是同一脉的呢。缘一先生不是脸上有斑纹吗?日歌妹妹也有,在左脸,越是使用那个呼吸法斑纹显现得越明显,且连头发和眼睛都变成红色的了。她原本是黑发黑眸的来着。”
严胜当场有话要说:“缘一的斑纹是天生的,头发和眼睛的颜色也是这样。”所以他们两个人是不一样的。
“是么?”正村没有怎么多纠结这回事,“你说他们两个是队里最强的剑士啦,日歌妹妹一个人还可以打我们五个呢。不过上一次他们两个切磋的时候打成了平手。日歌妹妹砍断了缘一领口的一片衣服,缘一则是削掉了日歌妹妹的头发。”提起日歌,正村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你不要看日歌妹妹现在这幅样子,她曾经可是最强的柱哎。要不是那个男人抛妻弃子,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因为说到了气头上,正村的口气变得有一点冲。
“我第一次见到那男人就知道他未来绝对不是什么好人,你是没有见过他,那家伙有着一双阴狠的和蛇一模一样的眼睛。”他揉了揉脸,“抱歉,那个……您还想听吗?”
严胜慎重地点了点头。
于是正村便又继续了。
“那男人……日歌妹妹是被理寿郎的父亲救回来的,那男人——当时还是个男孩。在来到这里之前,他们两个就生活在一起。我听日歌妹妹说过,那家伙是一只妖怪带回来的,因此她照料了受伤的他。理寿郎的父亲京寿郎先生把那家伙——好吧好吧那男人叫做无哉。”正村十分不情愿地说出了对方的名字。“无哉在被前任炎柱所救之前,遭到了血鬼术的攻击,受了很严重的伤。为了要照顾无哉,日歌妹妹就天天往蝴蝶居跑。”蝴蝶居是照料伤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