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笛声绕耳的这段时间严胜也在想,居然真的有同当年所说的那样,即使分隔天涯海角也绝不因孤单沮丧而放弃练习。

心中浮现出了几近惆怅的情绪。面对平淡的几乎木讷的弟弟,严胜只觉得自己的嫉妒与恐惧之情说来很无-耻。在缘一离去的十多年里,他一直都在想,弟弟究竟是如何看待他这个哥哥的。但是当事人不在身前,所以一切都只能由他自己判断。

世界上有许多人因自己疯狂的思维而陷入疯狂,严胜也存在理智与疯狂之中左右徘徊。在他的意识里面,缘一总是残酷的,不留余力的嘲讽他。

假象。严胜告诉自己,这只是假象。

入寝的时候,绡子依偎在他身边,“缘一大人看起来有些呆呆的。”

缘一的确看起来有些呆呆的,“他以前就是这个样子的。”严胜突然想到了他这十多年来的经历。

绡子很快就睡着了。

……

因为夜起的缘故,严胜悄悄的出了门。

圆月的光辉之下,一道红色的影子正在树下舞动,黑色的刀刃真的是漆黑一片,不往外放出任何的光芒,上面只有一层吞噬一切的黑色。红色的人影在月光下面流动,大人的一举一动自然而和谐,猛烈而恐怖。

“唰!”一棵树的叶子纷纷落了下来,而红色的刀刃距离这棵树的任何一个部位都还有一定的距离。立马地,黑色的刀变成了红色,从尾端开始向上蔓延的深红色几秒之间就将黑色吞噬殆尽。赫刀看上去是如此的热烈,不负其颜色。下一秒,一团火焰从中生了出来。

挥动!挥动!挥动!

刁钻的角度,电光残影,空气被撕裂成无数块的巨大碎片。

当严胜意识到缘一已经到达了一个新的人类尚未开发的境界之时,他心中充满了苦涩。腹中的苦水咕噜咕噜的作响,他的鼻腔里似乎要涌出一股热流,这熟悉的感觉让他下意识的抬起了头,试图让鼻血回到她原本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