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胜顿了一下,又想,这是当然的事情啊。

毕竟他曾经遭受到的所有不公已经在心上留下了痕迹。

严胜又想起缘一带走的那支笛子。

兴许是被突发的嫉妒所蒙蔽了内心,因而他对于这支笛子的存在无比厌恶。在一些清凉的时间,在晚风、树叶与流水所奏出的自然的音乐当中,严胜自然地想起了这支笛子之前被制作出来的初始目的。

「如果想要见我、想要让我帮忙的话,就吹响笛子吧。只要听到笛声,哥哥一定会立马赶到你身边的。」在送出笛子的时候,对缘一说出了这样的话。

然后,没两天,他又瞒着家里人找缘一偷偷玩的事情被父亲发现了。父亲拎着他的耳朵,把他甩出门外。在一旁的缘一的注视之下,继国旷一给了他狠狠一个巴掌。

「不准跟这种不详之子一起游戏!」愤怒的父亲讲出了这样的话。然后在下一刻,想要把缘一从房间里拉出来,摔到冰冰凉的湖水当中去。

「父亲大人!父亲大人!拜托您了!请不要这样做!」「父亲大人!」严胜的脸上全是红色的掌印,他抓着继国旷一的裤腿,这样祈求道。

继国旷一露出了“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表情。最后,他还是一甩袖子,径直走掉了。

严胜记得,那一天父亲大人身上衣服的花纹,是一大片的眼睛。

严胜还记得,那个时候到缘一,手里捧着自己送给他的笛子,脸上露出可以称之为“困惑”的表情来。

想来,那应该是缘一转变的转折点。

为什么忘记了呢……为什么?

严胜询问自己道。

可是他无法作出答案。

后来,渐渐地,柔弱的弟弟的形象消失了。「继国缘一」这个形象变得越来越巨大,越来越黑暗,简直就是一整座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