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严嗯了一声,但是伸出去的手并没有放开。

那时的茶茶也捏住了信封。

两个人在半空中僵持了好一会儿。

茶茶疑惑,“阿严大人?没写完吗?”

阿严才如梦初醒般地放开了手。

离开家的第三个月,缘一发现自己绕到了自己本该去度过一生的寺庙。

扫地僧在门前扫着枯黄的落叶。再过段时间,他就得去扫雪去了。

雪并不比落叶要好扫许多。雪太碎,老是容易从扫帚里面漏出来。

缘一站在寺庙外面,注视着这个曾经会是他归宿的地方。

扫地僧依然坚持不懈地在扫地。

无名问:“和尚过的都比我们好……”他说这话的时候,眼里又开始闪烁那种让人看了心惊的情绪了。

扫地僧还在扫地。

“啊。”缘一张开了嘴巴。

扫地僧停止了扫地。他直起之前佝偻起来的身躯,光光的脑袋上有几根头发被风吹成可笑的模样。

“你是阿缘吗?”扫地僧问。

他看了看缘一偏红的头发和眼睛,“一个月之前有个女孩子把一封信送到我们这里来,说是交给在我们这里修行的「阿缘」。虽然她很努力地跟我们讲了「阿缘」这个人的外貌,但是我们寺庙里的确没有这个人来着……但是为了以防万一,那个小姑娘还是把信留下了。”

“那么,你就是原本应该在这里修行却逃走了的「阿缘」吗?”

他明明只是个扫地僧,说话的时候却又一股无法明说的韵律。

“何为逃走?”缘一问。

“既然未来,就没有逃走这一说法。”

他讲述完之后,又说:“我是阿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