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严坐在垫子上,而后朕重地打开了母亲的日记。
……
长久的沉默。
从母亲的日记里来看,阿缘似乎是在察觉到父亲要立他为继承人之后,才有意识提早了离开家前往寺庙的时间……
然后今天刚好是母亲逝去的时候。
紫夫人此时正躺在被子里,神色非常的宁静。
阿系说,等到天亮了再去禀告家主大人吧。
阿严继续往下看去。
看到了奇怪的东西。
让人头晕目眩的东西。
紫夫人的日记里写道,她已承受了相当长一段时间的来自左半身的病痛的折磨。
左半身。
左……
想起了每次看见阿缘,他都是依靠在母亲的左半身,抱着母亲的腰,像是永远也不知独立的幼稚小孩子。
……
所以那个时候阿缘并不是向母亲撒娇,而是为了支撑行动不便的母亲罢了。
阿严开始冷汗涔涔了。
什么……
不是、撒娇吗?
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大的嫉妒打击了他的头脑。
这一次,嫉妒成为了仇恨。
阿缘连母亲的病重都看到了。
阿缘连母亲的去世都意料到了。
阿缘什么事情都想到了……
幼小的手指紧紧地抓住纸页,那些带着字眼的纸张被他狠狠抓破。
鼻血,流了出来。
只有情绪激烈得过头,人体才会出现这样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