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江默默地关上了门。那沉默的孩子没有神采的眼,最终消失在纸门后。

“阿缘大人一直就住在那里。”

住在那三叠大小的,出入口是个只供攀爬而出的小门或是杂物房的门的房间里,离他的兄长那么近,可对方从未察觉到过他的存在。

“那为何要带着我从那里进?”阿严一下间没想明白。然而他对上侍女江微垂的双眼,里面闪动着楚楚可怜的泪花,他突然意识到了。

(看吧,与你一同出生的弟弟的存在,竟被人当作垃圾一样藏在杂物房里面。)

阿严突然有点喘不过气。

他只觉得对方好可怜。就连他养的小狗也有一个面向大家都窝,每日见的人比他还多。

阿江动了动。

她伸出手臂,前身伏地。

“阿严大人,请不要忘记您的胞弟。”如同恳求般的,侍女江说出了这样的话来。

阿严有些坐立难安。

他被一个侍女拜托了。

他被一个侍女拜托不要忘记自己的弟弟。

“……那是当然。”

他想着,他可是一个哥哥。

作为哥哥,怎么能不看着弟弟呢?

……

逐渐开始关注起弟弟(阿缘)的存在来。阿严发现,对方并不是没有踪迹的。每天早上,那小房间里便是空的。有一天阿严摸了个空跑回来,刚好看见不说话的弟弟从房间里走出来,去到母亲房间里请安了。

阿严的母亲,继国家的夫人,她的名字叫作紫夜。写作紫色的夜晚的紫夜。

阿严远远地看见,走出房间的母亲的左侧,黏着他比小猫咪还要可怜的弟弟。

后来的好几次里,阿严都看到了对方。而每一次阿缘都与母亲一起出现,都像是没有右半身一样黏在母亲的左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