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副官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当做先前无事发生。
出现的正是已经大半个月不曾露过脸的沈寒谦。
车上三人心思各异,偏偏又都是很能装的主儿,所以,尽管心潮汹涌,面上却不露分毫。
沈寒谦身上穿着一件铁灰色的马甲,里面依旧是白色的内衬,西服外套被他脱下来挂在臂弯里。脸上架了一副金丝边的圆框眼镜,隔着车窗玻璃抬眸看来,恰好与贺以念的视线对上,四目相对间,对方扯了扯嘴角,露出惯常的官方笑容,十分疏离。没有丝毫破绽。
明明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可偏偏身上自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风流气度,惹人侧目。
而他手里那件外套,正是先前贺以念买来赔给他的。
在今天这样的场合,他穿的是这件衣服,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刻意。
又或者,对方根本不记得这件衣服是她送来的。
看到这件衣服,贺以念不由得又想起那两次闭门羹,对方避而不见的态度终究还是觉得有些委屈的。
尤其是此刻,他笑盈盈的看过来,仿佛无事发生的模样更是让人如鲠在喉,却又说不出半句指责的话。
如果早知道抛锚停在路边的这辆车是沈家的车,李副官一定会喊司机加速冲过去,对他们视而不见。
但是世上没有早知道。
况且已经答应了对方,出尔反尔只会显得度量小,丢了督军的脸。
后面坐着的两个人都是督军府的女眷,沈寒谦坐过去终归是不太妥当,李副官正要开车门自己坐到后座去,对方已经几大步抢先一步开了贺以念所在那一侧的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