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少年就像是没有知觉一样,面色如常地将树枝放好,转身准备走。
她看的一阵心疼,情不自禁地伸手,握住了少年的手。
凉,凉的她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沈寒谦显然也惊住了,难得结巴了一下:“你,你干什么?”
听起来不是生气,反倒是恼羞成怒的成分更多一些。
而且,被贺以念握在掌心里的手,压根就没有挣扎过。
贺以念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专注地看了看少年的手,小心翼翼地触了触那几道伤口:“疼吗?”
“不疼。”沈寒谦声音很小,还带着少年特有的清脆。
因为从来没有人问过他这个问题,所以少年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说疼,这样才会获得别人的同情。
相反,他硬邦邦地补了一句:“这算什么?”
少年反问的如此理直气壮。在他看来,手上的这点儿伤口,和吃不饱饭,饿的头晕眼花相比,的确不算什么。
他饿坏了的那一次,偷了包子铺的一个馒头,被追着拿棍子狠狠地敲在了脊背上,疼的像是有千万根针扎进骨髓里那样。可他吃到那个馒头,填满了肚子的时候,又觉得,根本不算什么。
贺以念看着少年一脸平常的模样,心突然想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倾泻出一份莫名的酸楚,眨眨眼睛,眼泪就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