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以念眨眨眼,无比希望是自己听错了。
刚刚才结为“兄妹”,怎么转眼间就这么冷漠地使唤自己了?
“去。”沈寒谦眼神冷了下来,声音也大了。小小的模样透露出的气质却颇有些令人胆寒。
贺以念冷不防触到他的神情,没忍住,又一次流下了不争气的泪水——这次是被他吓得。
贺以念一边哭一边思索自己的人设——这样的哭包,到底是她写的哪本书?
沈寒谦看着她豆大的泪珠挂在苍白的小脸上,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他眸光更冷,到嘴的那句冷嘲却还是没有吐出口。
他和很多人抢过东西,从来没有手软过,也根本不屑其他人的眼泪。偏偏对面这个“小哭包”他舍不得骂。
可是他还是觉得生气。对方没有告诉自己她真正的名字,是在防着自己吗?又或许是觉得,自己这样的乞丐,根本不配知道她的名字。
想到这儿,沈寒谦握紧了手心里的那只手镯。
他没有见过好东西,但也清楚——这样精贵的东西,和他从垃圾堆里捡来的那些东西都不一样。就像天上的云和水沟里的淤泥一样,差别太大了。
那是他似乎穷极一生也触不到的皓月。
胸腔里澎湃着一份酸意,沈寒谦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压了压胸膛,像是想要借着蛮力把这份令他按耐的痛意压下去。于是,另一种名为“愤怒”的感情膨生出来。
她不愿意告诉自己她的名字,或许就是不想和自己扯上关系。但是,如果真的是大户人家走丢了的女儿,只要他的速度够快,带她出城……她就只能流浪。如果带她去更远的地方,离开这里,她就只能跟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