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以念下意识的回头看去,正看见那人一身绯衣,头戴玉冠逆光而来,嘴角总是微微上翘的,似乎随时都带着笑意,乌黑的眸子里如有万千星辰,得他一顾,万物皆失色。
惊鸿一瞥间贺以念总觉得眼熟,仿佛在什么地方见过这样一个绯衣玉冠的少年,也曾这样含笑走来,只不过对方的眼里笑意要更暖一些。
但这个念头也不过顷刻间,很快就消失了。
沈寒谦在她身边站定,身姿笔挺,恭恭敬敬的给男主行了个礼。
好嘛,小小年纪还有两幅面孔,在男主面前装得跟个小奶狗似的,背着男主在她这里装大王。
贺以念早就被男主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遍,被盯得头皮发麻的时候对方终于开口了,“姜卿卿?”
贺以念忙不迭的点头,眼里的敬畏如有实质,不期然间,她似乎听见耳边传来一声极低的嗤笑声,余光扫过去,沈寒谦依旧是一副正经又温和的模样。
沈鹤远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也不拐弯抹角,“进了宫就老实一些,莫要让我发现你做什么蠢事。”
这是在敲打她呢!贺以念心里憋屈,被自己的亲儿子这样教训真的很没有面子,但是她又实在是害怕对方,于是只好英雄气短的点点头。
“摄政王放心,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卿卿心里明白。”
沈鹤远扯了扯嘴角,笑得跟个老狐狸一样,让人完全看不出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比如刚才,他就那样静静的打量了她半个小时,她就完全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
等到男主终于大发慈悲放了行,贺以念还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脚下飘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