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草,吓死本王了,太子莫不是真的疯了……胤褆浑身寒毛直竖,鸡皮疙瘩掉满地,忍不住拽着缰绳,又往远走了几步,遥遥望着重新合上帘子的马车——以一种“本王见鬼了!”的表情。

随行的下属小声:“王爷,咱们还跟吗?”

胤褆:“……不了吧。我们轻骑减从,务必要比太子先一步到永定河,免得他动手脚。”

…………

其实胤褆减不减从,都肯定是比太子先到永定河的。毕竟胤礽的目的地根本不是永定河,而是秦淮。

有了前一次的经验,胤礽这次走小窄巷的破路都稳当了很多,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进门就说:“道长,孤带礼物来看——”

你了……后面的话卡在了嗓子眼。胤礽发怔地看着种满了各种菜秧、果树的菜园,突然感觉自己让近卫带来的种子貌似失去了用武之地。

青阳昨天才完成菜园的移植,为了让某些并不适宜秦淮土地的树种生长旺盛,又特地做了小型的斋醮,对土地进行加持,之前太子留下的银子早已经花得精光。此时他正坐在院子里新添置的石凳上,抱着洗得干干净净的大海碗,一双白皙好看的手灵巧地翻飞,熟练地剥着刚采摘下来的荔枝。

……不用说,这肯定又是为三清准备的供奉,拿来待客是不可能待客的。

“……”胤礽突然为自己这么了解青阳的作风感到悲伤。

不过他这种还算好了,最惨的是每天都在的鳌拜吧,已经被蹉跎得满脸木讷,此时正拿着空水瓢,呆呆面对着书写了“遣欲坐忘”的墙壁,听到太子进门,也只是缓缓望了一眼,又毫无生机地转回头,继续盯着“遣欲坐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