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茂朝义笑起来,“那么这个答案值得我来为之添砖加瓦。”
“……”
阴阳师的注意力也回到他的身上,他想到那些源氏的阴阳师手笔,想到贺茂朝义从不在意的态度,还有一直没有露面的黑手,语气更认真地提醒道,“保护好自己。”
他顿了顿,情绪翻涌的迫切目光在对上青年视线的那一刻沉寂下来,低声重复了一边,“保护好自己。”
青年愣了一下,唇角自然地挑起,“放心。”
……
夏末,厚重的屋甍下与宽敞的宫道旁都掉落了一朵朵粉瓣层叠的夏花,如果说先前流言加身的安倍晴明走出宫外时贵女朝臣的忌讳回避,是掩住面口,视而不见,绕路而行。
但当第二个穿着黑狩衣的阴阳师缓步走入时,清凉殿内外侍从与朝臣纷纷失去了规矩,闻声便加快脚步离开。
有人不慎窥见了阴阳师的容貌,不免脚步一顿,要人生生在旁边踩上一脚才有回神。
京中传闻的狐魅惑人,恐怕都没有这样一眼望去就叫人不能动弹的厉害。
贺茂朝义半垂着眼,一回生二回熟,能说的由头也更多了,他这次做法自然不会那么粗暴。
以他的资格其实连宫廷都不能进入,但既然无人敢拦,那他就和和气气地坐在了数位朝臣面前,双眼一闭,再缓缓抬起。
溶金般的狐瞳仿佛收束了所有的光,殿内一暗,帘后的贵人们也是一惊。
只有一端的女御似毫无影响,她的帘子在青年的身后,在青年睁开眼的瞬间,甚至低低地笑了出来。火焰似尾的影子延伸在无人能见的帘幕上,晃出一重又一重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