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思索,青年的声音就从身后传了过来。

“那你父亲最后一次外出时,有没有带回什么猎物?”

“有的,是一只黑色的鸟。”

小菊这次一口回答,“那是刚下雪的时候,别人赠与父亲的。”

安倍晴明脚步一顿。

小菊用惊讶的眼神看了一眼身后的青年,不知道他是怎么猜到的,遂解释,“天冷的时候,即便父亲坚持打猎也很少能遇见猎物,那天是父亲最后一次外出,回来的时候带了一只刚死不久的大鸟,说是醍醐寺出来的僧人赠与他的——僧人说他见到大鸟遇难,没能救下受伤的大鸟,让它死去了,既然猎人以打猎为生,没有猎物就难以过冬,不如就把大鸟送给了父亲。”

贺茂朝义笑了一声,“倒也是善心。”

小菊点点头,“是呢。”

只有安倍晴明凭借着对青年的熟悉从这声笑里听出了一丝嘲讽,他在脑子里细细思考了一遍其中因果,忽然转头问小菊。

“那个僧人……是不是有点奇怪,比如……”

少年不确定地问:“他的额头上,是不是有类似针线缝过的伤疤?”

小菊更讶异了,视线转回到白发少年的身上,点头:“是的,对方和父亲说话的时候脱下了斗笠,父亲记得很清楚,因为那个伤口太奇怪了,还回来同我说了。”

安倍晴明和贺茂朝义突然停下了脚步,少年肩头趴着的小狐狸尾巴一炸,对着森林深处叫了一声。

狐啸不大,却传的极远,在空荡荡的树林间穿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