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辞假意抬手,捏了捏鼻梁,用手按压住眼睛,略带疲惫的模样。

“妈妈她……”吉冈盛村小声地问道,“会醒吗?”

高挺的鼻梁微微一动,淡漠地嗅了嗅空气里弥漫的消毒水味道。现在,他跟小男孩在医院。是在半夜送了小男孩的母亲吉冈静进了医院。

吉冈静当时神志不清,当街昏倒,至今未醒。

视线慢慢填满灰白,然后如糊纸窗般,一层层色彩铺上瞳仁深处。然而,医院是惨白的。

白辞的目光转向阳台上的红色千纸鹤,是这惨白底色中唯一生动活泼的颜色。

“会的。”他瞟了一眼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女人,突然低头问小男孩,“盛村,你记得自己的姐姐吗?”

吉冈盛村使劲皱眉想了想,摇了摇头,“不记得了。她从小到大,都疯疯癫癫的。”

淡淡说了句“是吗”,白辞微笑道:“盛村饿了吧,去自动贩卖机买点面包好吗?”

说着,他掏出钱包递给孩子张万元大钞。白辞微笑的模样,根本没人能拒绝。小男孩吉冈盛村接过钱,忙不迭跑去一楼的贩卖机那。

孩子身影消失在门外的那一刻,白辞的笑容瞬间消失。他随手拖了张椅子,坐到病床前,冷冷道:“醒了就睁眼。”

吉冈静的眼皮抽搐好几下,最终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看着白辞的目光,全是害怕恐惧。

白辞笑了一下,笑容毫无温度:“好久不见。”

“你,你……”吉冈静眼睛四处乱转,触及窗台上的红色千纸鹤,眼睛被烫到似地即刻避开。

良久,她小心翼翼开口:“优子她在的地方,你已经去过了?”

“是的。”白辞的笑冷冰冰的,瓷白的脸覆着一层寒霜。可他语气轻飘飘的,“毕竟,我不会折千纸鹤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