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嘎——”

门开了。

扑面而来的阴冷气息混杂着颜料的怪味,欧煌微微眯起了双眼?。鼻翼翕动,很是不适。

忍足苍介伸手在墙壁上的开关处按了两下,天花板上的顶灯以及遍布各处的壁灯一同亮起,驱散了室内的昏暗。

这是一间面积超过百平的画室,从入口一直到最里端零散地分布着密密麻麻的画架,它们被白布盖得严严实实,让人无法窥伺其?上的画作。粗略算算,总数超过了三十。靠墙的位置是特?别定制的壁橱,四面都有,与墙壁紧密的连接在一起。大小不一的格子里放着各种颜料、画笔以及大堆大堆的画纸,玻璃将它们与空气隔绝开。

一张几乎横贯整个房间的工具台,两端只留下供一人行走的空间。麻制桌布上摆着足足六个调色盘,干掉的颜料显得有些脏。笔架上是样式各异的画笔,用途多样,其?中一半的笔尖沾有颜料。

正对?着的那堵墙被厚实的窗帘遮挡住,光线无法穿透。另一张小一些的工具台就摆在了窗前的位置,上面放有形态不一的石膏像。有意?思的是,这些石膏像的间隔距离跟之前走廊里的画作一样,有序递减。

地面有不少弃置的废稿,欧煌弯腰捡起其?中一张,画纸上是人?物素描。笔触细腻,线条灵动,模特就在眼?前,忍足苍介。

这一举动让模特?本人?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推了推镜框开口道。“让二位见笑了,以前这间画室要整洁许多。”

“能理解。”欧煌往前走了几步,随手将废稿放到了工具台上。房间虽然足够宽敞,但总给人?一种逼仄的感觉。而忍足苍介口中的以前,大概是忍足阳介健康的时候。以那?的性格,是不会允许自己的私有领地错杂无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