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入池中看不见,闻歌始觉有人来。
这首诗薄夏也会背,她在三岁看诗书的时候就记下了,可是薄母从没给薄夏唱过摇篮曲。
女人的声音好温柔,但那不是给她的。
薄夏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回去的,只是房间黑乎乎的,被子又薄又旧,墙角甚至响起老鼠啃东西的声音。
又黑又冷,薄夏再怎么拽紧被子,都汲取不到半丝的温暖。
她不喜欢黑暗又狭窄的地方,待着好吓人。
她不喜欢这个晚上,好冷,冷到她以为自己要死了。
她也不喜欢角落里的那些老鼠虫子,吱吱吱的,听着就心发慌。
薄夏抱着被子,费力的挪到墙边靠着。
墙体不算多厚,又没有安装隔绝噪音的材料,所以薄夏耳朵一贴到墙上,就能隐约听到薄母哼唱诗歌的声音。
真好听……就当是唱给她听的好了,薄夏这么安慰自己。
小学六年级的时候,薄父开始经常性酗酒,他一喝完酒,打的就是薄母和薄夏。
薄母的第三胎就是这么被薄父打掉的,第二胎是在前年,同样是在酗酒之后打掉的。
十月二十二日,薄夏很清楚的记得这一天,是薄母被薄父强制出院的日子。
薄夏放学后一个人在教室里坐了好久,再这样下去,薄母的身体会遭不住的,她得想点什么办法。
回去的路上,她想好了周全的方案,只等做好准备,就能送薄父上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