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面积的淤血破坏了青年背部光滑的美感,平日里藏在衬衫里的上身看起来单薄又苍白,有些楚楚可怜的味道。

不知道碰到了哪里,青槐痛得瑟缩,太宰治指尖顿了一下,试着把手下的动作放得更轻。说实话,在他的记忆力,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小心翼翼地照顾过一个人,可能是面前的青年实在太过弱鸡,在他认识的所有人里,简直可以算得上一掐就死的小鸡崽,所以自己才会这样……心软。

——毕竟,谁不喜欢照顾刚出生不久的、嫩黄色、毛茸茸的小鸡崽呢?

太宰治在心中肯定了自己。

——嗯,是人都会对比自己弱小的生物特别关心的。

“你手法挺熟练。”膏药苦涩的味道在房间中飘散开来,除了没穿上衣被冷空气冻得缩了一下让人感到不适之外,一点疼痛感都没有。

“而且,”青槐补充,“你这种性格竟然会常备药箱这一点很令人惊讶。”

太宰治不悦地“啧”了一声,似乎对青年对自己的初印象十分不满。

上好药后,青槐看了看太宰治房间里漏风的玻璃窗,有些于心不忍,毕竟对方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让恩人睡在寒风里这种举动比较过分。

他提议,“这个房间今晚估计是不能够睡觉,其他房间也没有打扫干净,要不要你将就在我卧室里睡?”

钢铁直男青槐同学毫不顾及,完全没有注意到男人微变的脸色。

“——不。”太宰治拒绝,“我可不愿意和一个男人睡在一张床上,这是我的原则。”

“我的意思是你打地铺。”

“……”

目送对方匆忙离开,借口回家处理屋顶漏水事故的样子,青槐下意识抓了抓自己软软的额发,灵光一闪想通了,毕竟老板和员工之间始终是有代沟的,换做是他也不愿意在出差的时候和自己的上司住同一间房,所以他很理解太宰治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