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会儿,我忍不住打破了尴尬的死寂。“请节哀顺变,苏珊。”

这是我们两个很久以来第一次说话。自从集会以后她就像消失了一样,连着很久都没上炼金术的课。但谁都不能怪她;失去一个亲人是很难熬的。

“谢谢。”她轻声说,还是低垂着头。我有种奇怪的感觉,就好像她是在故意躲避着我的目光,却不是出于悲伤,更像是在——生闷气。

没错:她的嘴唇紧紧地抿在一起,嘴角使劲地向下撇去。我不安地握住双手。她知道卡珊德拉跟我算不上朋友,毕竟她知道魁地奇球队那件事。我实在想不明白她为何会对我满是怨气。是我说了什么吗?是那句“节哀顺变”吗?她是否已经受够了这句假惺惺的问候?这是她生气的原因吗?

我有些走神,直到汤姆·里德尔开始说话才注意到他的存在。他身上套了件鼓鼓囊囊的毛衣,是一种难看的暗黄色。似乎是意识到了我的目光,他的手不易察觉地动了动,挡住了身侧一个奇怪的图案,像是手绘上去的。

此时我们已经十分接近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的地方了。我不安地向四周望去,完全没料到会有其他学院的人会在这里出现。

我猛地停了下来。汤姆微微弯下腰,然后侧过头小声说:“我很遗憾,苏珊。节哀顺变。”

当然,卡珊德拉曾经带苏珊来过这边,所以她知道并不让人惊讶。可汤姆?另外,他怎么会认识苏珊?那天集会时她坐在前排,可谁都没提起过她的名字。四个学院之间的往来并不怎么密切,尤其是跟斯莱特林。

他转向我,微微笑了起来。

“还有,阿米莉娅,我也很抱歉你得在这么好的天气里呆在宿舍里。不过你会感到——让我想想——满意的。”

他的语气里有种说不出的古怪,让我脖子后面的汗毛都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