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安泰坐起身,深吸了口气,随即头痛袭来,脑袋里像是有座撞钟,哐当作响。

他抬起手,掌心重重地按在太阳穴的位置,拧着眉头,口干舌燥。

模糊的视线逐渐恢复,一扭过头,就对上了一个女人的目光——

金发碧眼的女性,身上布料的遮挡面积不超过五分之一,充满魅力的笑容,脸有些熟悉,好像在什么电影里看到过。

张安泰的眉头未松,努力抬起沉重的脖颈,打量着周围,驱动着手脚下了床,扯过放在旁边的衣服。

他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全身光溜溜的,没穿衣服。但他有裸睡的习惯,大概率是自己脱的。

有些年轻人会混淆宿醉与床战的感觉,他已过了那种年纪。

张安泰谨慎地套上衣服,确认钱包和手册都在,没少东西。紧接着,他起身确认这里的情况。

一间普通的公寓,一室两厅加阳台,昨晚片段隐约在脑海中回荡。

他喝醉了,被谁捡回了自己家。

拉开冰箱,里面堆得半满,放了一排矿泉水。张安泰拿出一瓶,拧开盖子,仰头咕咚喝下。

冰凉灌溉了身体,他的余光瞥见一旁餐桌。

保温罩下是日式早餐,米饭,味增汤,小菜和鱼肉,看上去简单,对张安泰来说已很丰盛。

碗边压着张字条,上面写着:警察先生,感谢您平日的付出。宿醉可以喝蜂蜜水。

嘴角抽动了一下,张安泰用力抿起嘴唇,又扯了扯嘴角,从鼻中发出一丝哼笑。

“什么,我可不相信是纯粹好心。”他抬手拍了拍脑门,犹豫了一下,拉开椅子坐了下去。

就算有毒,只要能在死前吃饱,也没什么大不了。

菜还是热的,可见做饭的人离开不久。难得喝酒,没想到会睡得这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