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不上毫无征兆的,狗卷棘突然就想起了那个梦。

他最后一次做的那个梦。

“……好多血啊。”

熟悉的夏野蹲在木质的地板上,单手环着膝盖,并且手掌虚虚地搭在自己的脚腕上,似乎就这么把自己环成了一个粉球球。

如果是正常情况下的夏野,做出这种缩成一团的动作的话,是看上去仿佛猫猫球一样可爱的状态,让人心痒痒地,想要把手掌盖在他头顶,把软软蓬蓬的粉发揉乱,又或者想要从身后把他托着膝盖抱起来,夏野很轻,抱起来也很轻松,怀里搂着温温软软的粉球球,其实是非常妥帖抚慰心灵的一种感觉。

——但前提是,在正常的情况下。

而不是像现在这种,温暖的橡木色地板上晕开黏腻的猩红,血泊中蹲着一个脸颊上被溅上血点的夏野,地上还躺着另一个,年龄要小一点的,头颈分离的“夏野”。

“该怎么办呢?”

杀掉了“夏野”的夏野喃喃自语道:

“尸体的话,很难处理啊……就算是烧掉,也有从骨骼或者牙齿被发现身份的可能性,并且,不能被认为‘夏野’已经死掉了。”

晦暗无神,仿佛蒙着一层灰膜的粉瞳微微转了一下,然后直勾勾地将视线落在了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