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树再次睡醒的时候, 睁开眼发现一片黑。她懵了两三秒, 随即意识到自己眼睛上缠了纱布。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只有左眼受伤,硝子却仍旧要把她两只眼睛都缠上纱布,但天大地大, 医生最大。千树知道硝子不会害自己, 也就随便她了。
比起思考这种问题, 千树现在更想出去找点吃的——因为视线受阻, 她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千树还惦记着五条悟说过回来要请她吃冰淇淋——
这都几点了?五条悟还没有打完吗?
要不然去外面看看好了
这样想着,千树干脆下床,穿上床边的一次性拖鞋,顺便拎起旁边自己的吊瓶;她右手上还挂着吊瓶,在输葡萄糖。
千树不觉得痛,也不觉得自己有多虚弱。她单手拎着移动式输液架,走起路来平稳得眼睛上那纱布活像个摆设。
刚一出门,千树才转个弯,她手里的移动式输液架迎面撞上个人。千树看不见,只听见很年轻的一声痛呼,被撞到的人好像是蹲下了。
她有些茫然,歪着头:“你没事儿吧?”
虎杖悠仁捂着自己不断飙血的鼻子,痛得眼泪都要掉出来了。他刚想说很有事,结果抬头看清对方的瞬间,少年大张着嘴失去了言语——
尽管眼睛上的纱布遮住了小半张脸,但虎杖悠仁却仍旧轻易的认出对方;他立刻忘记了自己鼻子上的痛楚,站起身:“五条姐?!”
充满惊喜的少年音元气满满,还带着说不出的熟悉感。千树愣了五六秒,才记起对方:“啊虎杖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