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逛了一晚上,满身都是外面的味道。千树那个脏丫头不洗就算了,自己肯定要洗个澡的。
——
浴室里响起了哗啦啦的水声。
千树翻了个身,把自己的脸从被窝里挪出来,面朝着天花板:天花板上明亮的白炽灯晃得她有些眼花。
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脖颈。没有彻底稳定下来的契约还不能形成格外明显的咒文,光凭手感的话其实什么也摸不到。
千树又摸了摸自己的左耳后面;那里已经空荡荡的,没有留下任何咒文。
这意味着她和银古的契约真的解除了。
她自言自语:“契约,到底是怎么解除的呢?只是凭借这枚钉子吗?”
千树从自己口袋里拿出那枚锈红色钉子:钉子是之前那只咒灵用来划破契约的。
她自己从来不知道这个契约还可以被外力强行解除。如果千树知道的话,根本就不会给对方靠近自己的机会。
那只咒灵提到了两面宿傩的手札——两面宿傩那家伙还会写手札?
回忆到自己的老仇家,千树脸色变得奇怪起来。她觉得两面宿傩和‘手札’这种东西就不搭边。
那么自负的咒灵会写手札?给全体咒术师写个遗书还差不多。
不过那个咒灵既然提到了两面宿傩,难道它是两面宿傩手下吗?等等,两面宿傩这种变态也会有手下?
各种问题盘旋在千树的脑子里,让她不得不怀疑自己身上的契约是否和咒灵之类的有关。或者可以从那个逃跑的咒灵身上得到点什么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