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若是他来这里,轻易就想蒙混过日子,还不如当初就不要入学,还费了余鸿兮那么多心思。
少年的唇瓣已有些干裂,面色苍白得像是涂了漆,眸子在晨雾中被模糊得有些湿润,身体却像是钉在地上的一般,纹丝不动。
一个小时站军姿时间在一声休息哨中终于告一段落。
早就手脚酸麻的学员听到哨响立即歪七扭八地一下瘫倒在地上,抱怨声很快连成了一片。
然而像是雕塑般面无表情地站在每个队伍前的教官,却突然在队伍中巡查起来。
“刚刚站军姿的时候,做了小动作的,说了话的,都从队伍里出来。”
斩钉截铁的声音重复了三遍,抱怨声顿时偃旗息鼓,偌大的操场十余个方阵都安静得可怕。
“都没听到吗?没按规定站军姿的,都出列,五公里跑步!再不出列,教官就去队伍里一个个抓出来,被抓出来的,惩罚翻倍!”
坐在齐江冉身边刚刚还在小声炫耀自己站军姿的时候放松了的矮个子oga,脸色“刷”得变白了,眼睛咕噜噜地转了几下,看到越来越多的人从队伍里乖乖出列,一咬牙,死死地坐在原地没动。
早晨六点整,熹微的暖橘色阳光破开了沉沉的冬雾,将东方教学楼和操场的连接处的那片黑暗映得明亮。
老老实实站了一小时军姿的齐江冉倒是不担心五公里的惩罚,一边轻轻敲着腿,一边朝着四周望去,刘海因着薄汗微微湿漉,愈衬得少年眉目如画,只是他面上的神情却带了些失落。
明明昨晚说好的,余鸿兮会过来看新生训练,怎么……
东边的操场最先传来一阵骚动。
齐江冉起先以为是教官进队伍抓人,没有过多在意,直到有话渐渐传到了操场的西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