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陌在远远传来的巨大喧嚣声中，慢慢走上城墙。果不其然，望见了难民区附近混乱的场景。

目光再远些，是扬起滚滚烟尘，铺满血迹的狩猎队车辆。曾经那些战友逝去的哭喊哀痛，现在已然尽数化作了麻木的缄默。

再再远些，苏子陌知道，会有更加危险恐怖的场景。比如说吃人的尸群，暴虐的异兽，肆虐的变异植物……

这是末世至今为止，永为改变、也让人无力改变的基调。

苏子陌的情绪骤然低落下去。一点点沉入谷底，又被一股莫名温柔的力量托起，停留在一个上是繁荣、下是沉寂的地方。静静地等待，任由他自我抉择。

苏子陌转过头，看向和自己并肩立在城墙的男人。

这个自从遇见之后，总是会无声打点好他生活每一个角落的人，正一如既往地温柔注视着他。目光包容、平和。

好似那个劳心劳力、费尽心思想把苏子陌带出消极和绝望的救世主不是他一样。

苏子陌轻轻吐出一口气。

“重生”后第一次，捂住跳动的心脏询问自己：这样没心没肺、无牵无挂的生活，真的是我想要的吗？

大概不是的。

“你赢了。”苏子陌忽得笑出声来。不顾周围惊异的目光，一把搂住阿瑞斯的脖子，狠狠亲吻上去。

仿佛要纠缠到天荒地老的深吻结束。

苏子陌喘着气，和阿瑞斯稍稍拉开距离。唇边的笑意愈发张扬肆意，黑瞳中锋芒毕露，酝酿出与往日的温顺截然不同的霸道凌厉。

他牢牢扣住阿瑞斯的后颈，锁死猎物一切反抗的途径。额头相抵，鼻尖触碰，暧昧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