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同父亲死了,他们就彻底没有希望了。

夜愈来愈深了,春日里的夜还是有些凉意。

牢房内只听得低低的哭声。

叶媚现在这身子才十岁,睡到半夜就被冻醒了。

四周看了看,见其他的人都睡着了,唯有苏宴安安静静的半搂着还在抹眼泪的叶氏。

叶媚看了眼睡在叶氏脚边的一双儿女,搓了搓自己两边的手臂。

起身走了过去,苏宴听到声响抬头看了她一眼。

叶媚在他探究的目光下,将小豆丁苏陌毫不费力的抱了起来,放在了她方才睡的草垛子里侧。

又回身,将同她一样高的苏霜毫不费力的抱起放在了外侧。

见苏宴还看着自己,她发出了一个单音:“冷”

苏宴眸光柔和了几分,却见小表妹挤在俩人中间睡了下去,末了还头顶抓了把草垛盖在三人身上。

小表妹看来是个面冷心热的。

若是叶媚知道他的想法,只怕是要解释一句,她是说自己冷-而-已,三个人好取暖。

叶氏哭得累了,眯着眼睡了一会儿。

苏宴依旧静静的坐在黑沉沉的牢房内,没有丝毫的睡意。

他睁着眼坐到了天亮,向来清亮的眼眸里漫上了血丝。

整个人沉静阴郁的如同天边将亮未亮的天幕。

那个昔日里上京惊才绝艳的少年郎,眼里的光彩一点一点的被消磨干净了,再抬起头时眼中只剩一片沉暗。

元历二十三年先皇崩,康王刺杀太子失败,二皇子显王褚帧继位,永宁侯府受康王牵连,永宁公,永宁侯被处斩,随后永宁侯府被抄家流放崖州冲为军户,永不召回。

永宁侯一家换上囚服,手上套上铁锁,被押解着出了上京的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