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诸位若是以为麾下士卒或可一战,大可将我杀掉祭旗,与外面马科的上万兵马决一死战,胜了便可北逃汇合故主!”
张琮见到众人还是犹豫不决,便使出了激将法,鉴于双方的兵力对比,他可是不相信这帮人能以少胜多。
马科拥有一万五六千人马,冯举和苗有才加起来也能出兵五千。
三千打两万,对方还有数千马卒助阵,取胜几率真是微乎其微。
就算侥幸趋势,如何能够在对方马卒追杀之下逃往邓州?
少数将领倒是可以骑马疾驰,那大多数步卒该当如何?
张琮不认为眼前众人会抱有壮士断腕的决心,舍弃掉麾下士卒,只身北逃。
诸将面面相觑,也知道张琮说言不虚,确实是这么回事。
逃又逃不掉,打又打不过,好歹对方也是洪少保派来的官军,重新为朝廷效力不算丢人现眼。
“……我等愿追随协戎归降!”
投降是眼下唯一的出路,照信上所言,只要卖力去打张献忠,洪少保便可对大伙既往不咎,这就是众人最大的指望了。
至于老上司左良玉,他死活与否皆与众人无关了,这个鬼世道,自己能苟活下去就不错了,哪还顾得了旁人?
“诸将深明大义,识得大体,本将甚慰,这便送诸位过江与洪少保相会!”
马科做了两手准备,万一张琮回不来了,要么是对面不同意投降,宰了这厮,要么是张琮诈降,死心塌地为左良玉卖命。
他便让迫击炮营在左军正面布置炮位,一旦情况有变,便可立即发炮,为大军进攻提供火力支援。
只是左军终究是些擅长鱼肉百姓的货色,面对如此形势,多半没有一战的勇气,进而选择缴械投降了。
也怪不得他们如此行事,左军从上到下都知道左良玉父子已然失势了,能够早日弃暗投明,给自己寻个出路才是正道。
继续负隅顽抗的话,那就要被外面的人马给围攻了,剿寇死算战殁,身为官军,跟着左良玉被另一股官军给宰了,这算什么?内讧火并???
不管左良玉与眼前这些降将是怎么想的,马科倒是很高兴能够迫降三千多左军将士的,在没大举进剿流寇之前,也算是大功一件了。
“追军已近!总戎迅速渡河!”
参将郝效忠已经在对岸眺望了,见到左良玉带兵来到了浅滩,立即招呼起来,此处水深仅为四尺,河水清澈,几近可以看得河底的石头,确系一处上佳的渡河地点。
远处大约半里地的位置变得烟尘滚滚,隐约能够听到“莫让左贼走脱”之类的狠话,左良玉闻声,扭头看了一眼,便急忙渡河。
本营的步卒能否及时跟上,左良玉已然对其不抱太大希望了,张琮所率的三百骑倒是有机会另寻良机与自己汇合。
眼下就这千余马卒可以倚仗了,若是再折损些兵力的话,即便到了河楠境内,想要抵挡官军的追击也很难了。
好在亲兵俱在,他们的坐骑都放着不下千八百银子,有的更是携带了不少黄金,加起来有数万两之多,也是左良玉能够东山再起的本钱。
哪怕辅兵死光了,亲兵都不能死,没了这些护主的亲兵,以及他们身上的家当,左良玉逃回邓州,也无力招兵买马了。
河楠灾珉甚多,等过去之后,定要招募上万人马,先攻开封,后克洛阳,届时自立为王,割据河楠,让朝廷与太子如坐针毡。
既然已经翻脸了,那就做得彻底一些,左良玉也不想再屈于人下了,皇帝已然不省人事了,由年幼太子监国,对自己来说,未尝不是一个天赐良机。
若是借洪承畴剿寇之机,在河楠做大,乃至进兵陕茜与山茜二地,由此改朝换代也说不定,太祖朱元璋不就是借元末流寇四起之时而拥兵自立的么?
既然行乞出身的朱元璋做得,自己这个堂堂的总兵官便亦可做得,甚至比那个姓朱的乞丐做得还要好不少!
能够平安渡河,使得左良玉的心思又活泛了起来,只要再过一条河,便能邓州境内了。
为今之计,先找个地方伏击追兵,将其击退之后,再骗开城门,杀入城内,洗劫一番,便可全身而退。
张献忠不是已经复叛了么?
洪承畴八成是不敢放任其坐大,而调动大军来追击己部人马的。
只要他不派兵追来,光凭身后这点兵力,便无法置自己于死地。11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